时间:2025-08-06 07:21 作者:谁是谁的傀儡娃娃
破局HER2低表达困境,ADC只是开始,her2表达情况
在乳腺癌领域,HER2阳性曾像一张“幸运门票”。
拿到门票,意味着患者有机会接受曲妥珠单抗、帕妥珠单抗、TKI药物拉帕替尼以及T-DM1这类HER2 ADC的治疗,生存期显著优于化疗时代。
然而,这种幸运背后隐藏着不可忽视的不幸群体,HER2低表达、超低表达患者。由于患者HER2表达不够高,无数临床尝试均以失败告终,单抗、TKI先后折戟,第一代ADC也铩羽而归。
这类患者长期被排斥于靶向治疗大门之外,只能接受化疗或内分泌等传统治疗,陷入治疗效果弱、生存率低迷的困境。
直到 DS-8201横空出世,HER2低表达乳腺癌终于迎来转机,还一并推开了HER2表达的“三分类”时代。
ADC带来的变革,正重塑整个乳腺癌治疗版图,还有可能改写更多癌种的治疗规则。
当然,这也只是开始。AKT抑制剂、PD-1/VEGF多抗甚至多肽偶联药物,以及ADC联用机制正在为HER2低表达患者,带去更多希望。
一场足以席卷整个肿瘤领域、颠覆数十年认知的革命,早已拉开序幕。
/ 01 / 不可忽视的患者群体
乳腺癌作为女性第一大癌种,死亡率居高不下,其治疗策略高度依赖分子分型,而HER2表达是其中的关键分型依据。
过去,乳腺癌只被简单划分为“HER2阳性(IHC 3+或IHC2+/ISH+)”与“HER2阴性”两类,而处于夹层中的“HER2低表达”人群(IHC1+或IHC2+但ISH阴性的群体),却长期被排除在精准治疗体系之外,没有靶向药能精准覆盖他们。
但这是一个比HER2阳性患者,更大的群体,临床存在极大未满足的需求。
最新研究显示,HER2低表达(不包括HER-0)占所有乳腺癌患者的45%-55%。在目前已知最大样本量研究中(113.6万名患者),HER2低表达占比高达65.5%,即便在三阴性乳腺癌(TNBC)中也有不低于32%的比例。
相比之下,HER2阳性患者仅占15%-20%。也就是说,HER2低表达人群是阳性患者的3-4倍,却长期面临无药可用的困境。
这导致,这一庞大群体的生存预后普遍不佳,虽然部分患者可通过激素治疗(CDK4/6)延缓病程,但疗效易受耐药限制。
真实世界研究显示,约有21%-40%的HR+/HER-2患者对CDK4/6联合化疗的治疗方案存在原发性耐药。
对于一线CDK4/6抑制剂进展后,尤其是PFS<12个月的快速进展后的患者,治疗选择极少。此外,化疗和内分泌治疗药物的广泛应用还需面对安全性挑战。如哌柏西利和瑞波西利导致较强血液性毒性,阿西贝利引起较严重的胃肠道不良反应,以及所有药物在肝损伤以及肾损伤的不良表现。
对于HR-的HER2低表达患者,基本只能借助化疗和免疫治疗,临床结局明显劣于HR+人群。
事实上,面对如此庞大且迫切的临床需求,医学界并非没有尝试,但大多以失败告终。
在靶向治疗上,起初,研究人员也尝试HER2靶向治疗低表达乳腺癌。
一项2期研究纳入了79例HER2低表达患者,帕妥珠单抗治疗后ORR仅为2.5%。另一款单抗玛吉妥昔单抗甚至未观察到抗肿瘤信号。
TKI同样折戟。针对拉帕替尼的两项3期临床研究EGF100151(卡培他滨±拉帕替尼治疗HER2阳性转移性乳腺癌)和EGF30001(紫杉类±拉帕替尼治疗HER2阴性/未知状态转移性乳腺癌)的联合分析显示,拉帕替尼联合化疗相比单独化疗在HER2低表达患者中的PFS获益并无显著差异(p=0.88)。第一代ADC药物T-DM1也未能改变HER2低表达乳腺癌的生存结局。
直到DS-8201的出现,推动HER2低表达乳腺癌进入精准治疗时代。
/ 02 / DS-8201的破局
2022年ASCO大会上,DS-8201带来了一项划时代的临床数据——对HER2低表达乳腺癌患者有效。
3期DB-04研究显示,DS-8201组的ORR高达52.6%,PFS为10.1个月,而对照组的传统化疗仅为16.3%和5.4个月。
相较于既往HER2靶向药物治疗几乎无获益,ORR普遍<10%,DS-8201实现了突破性疗效,首次在临床实质性改善了这一人群的生存预后。
同年,DS-8201正式获FDA批准,用于治疗HER2低表达的不可切除或转移性乳腺癌,成为全球首个获批的用于HER2低表达患者的靶向药物
更具意义的是,这项研究将HER2从“阳性vs阴性”的二分类扩展为“阳性、低表达、阴性”的三分法,推动乳腺癌精准治疗体系的再划分。
无论是NCCN等全球权威指南更新,还是NMPA的迅速跟进,可以明确的是,DS-8201已经成为HER2低表达乳腺癌的标准治疗选项。
惊喜还在继续。基于DB-06研究,今年1月27日,DS-8201再次获得FDA批准,用于不可切除或转移性HR+、HER2低或HER2超低乳腺癌的成年患者。
在未接受化疗的HER2低或HER2超低转移性乳腺癌患者的整体试验人群中,DS-8201与化疗相比,疾病进展或死亡风险降低了36%。该结果提示,传统HER2阴性分型下的很大部分患者,已经被纳入DS-8201治疗的射程之内。
DS-8201的成功得益于其独特的分子设计。与传统ADC如T-DM1相比,DS-8201载药量(DAR)更高(8:1 vs 3.5:1),使用的拓扑异构酶I抑制剂(DXd)毒性强、穿膜性强,能实现“旁观者效应”,对HER2表达不均一或较低的肿瘤细胞仍具有杀伤力。
同时,DS-8201采用肿瘤特异性可裂解连接子,确保毒素在肿瘤微环境中精准释放。
这些机制设计,使得DS-8201不断突破HER2表达的下限门槛,重新界定可治疗人群的边界。
/ 03 / 抢滩新蓝海
DS-8201的破局,点燃了HER2低表达靶向治疗的研发热情,从大型MNC到国内生物技术公司,纷纷抢滩这片新蓝海。
而阿斯利康作为领跑者,正构建覆盖不同机制、不同人群的完整解决方案。
在内分泌联合治疗领域,阿斯利康的AKT抑制剂TRUQAP与内分泌治疗的组合,为CDK4/6耐药后的HR+/HER2-low患者提供了新路径。甚至在TNBC中,阿斯利康正推进多种联合策略,探索HER2低表达靶向治疗的可能。包括Dato-DXd联合Imfinzi的免疫+ADC组合,以及小分子靶向药物与化疗的联用,试图打开HER2低表达窗口,突破当前TNBC治疗的瓶颈。
而在ADC领域,其研发的HER3 ADC药物Patritumab deruxtecan(HER3 DXd),在HR+/HER2-low乳腺癌的2期临床中展现出突出疗效(ORR 53.5%,mPFS 9.4个月),针对的正是HER2低表达组中HER3高表达的亚型。
DS-8201则是加速向治疗前线推进,甚至早期辅助治疗阶段。乳腺癌之外,阿斯利康也在尝试将DS-8201拓展至更多适应症。数据显示,在HER2低表达胃癌中,DS-8201的ORR可达30%以上,远超传统化疗的10%-15%。
HER2低表达领域,中国药企也快速跟进。比如荣昌生物的RC48,最初其最初获批用于HER2过表达的胃癌与乳腺癌,近年开始积极延伸至HER2低表达人群。
2024年6月,其用于治疗HER2低表达的晚期乳腺癌的新适应症申报获CDE受理。该适应症人群为既往接受过至少一种系统治疗,或辅助治疗期完成后12个月内复发的不可切除或转移性乳腺癌患者,正对DS-8201的主要获益人群。
恒瑞医药、科伦药业等也已进入HER2 ADC研发赛道,通过不同ADC设计方向,包括非传统payload、超高DAR设计、甚至双抗+ADC融合形式,力求在疗效、安全性或适应症拓展方面实现差异化突围。
另外,康宁杰瑞的JSKN003已经在国内启动HER2低表达乳腺癌3期临床,是全球首个进入3期临床的HER2双抗ADC。
除了HER2和TROP2,更多靶点的ADC也在HER2低表达乳腺癌领域进行探索。靶向Nectin-4的Enfortumab vedotin及靶向LIV-1的ladiratuzumab的在HER2-low治疗的早期探索正在积极开展中。
更关键的是,HER2低表达肿瘤治疗这片广阔的蓝海中,ADC药物只是其中重要的一环。
AKT抑制剂、PD-1/VEGF多抗、甚至多肽偶联药物也进入HER2-low人群的探索性研究,布局覆盖从HR+耐药到TNBC多个亚型。
联合策略也在成为新的战场,比如HLX22(HER2单抗)联合DS-8201增强靶向杀伤(NCT06832202),西达本胺+PD-1+安罗替尼重塑敏感性(NCT06547476),HER3-DXd联合奥拉帕利解决耐药(NCT06298084)…
尽管还有待时间的验证,但是这让我们看到,从低表达到超低表达,从单药到联合治疗,从乳腺癌到更多瘤种,HER2靶点的“潜力”还在不断深挖。
换句话说,这场HER2低表达之战并未结束,只是ADC引领下一阶段精准治疗的一个开始。在这个过程中,有一点已经明确,人类在抗癌道路上,又踏出了跨越历史的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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