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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秘“镍王”,喂出第二只“独角兽”

时间:2025-08-07 23:43 作者:六一快乐

神秘“镍王”,喂出第二只“独角兽”



为了打赢新能源这场仗,从不上市的青山也开始资本化了。

文|《中国企业家》记者 苗诗雨

编辑|张昊

图片来源|视觉中国

去年收入4066亿元的“世界镍王”青山控股集团(以下简称“青山”),正在“悄无声息”地谋划第二家上市公司。

根据深交所官网披露,麦田能源股份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“麦田”)的IPO申请已于近期进入问询阶段,预计募资金额约为16.62亿元。它曾在2023年搁置过一次IPO申请,此次为二度冲击。

在2019年麦田成立时,“青山系”就通过旗下永青科技注资持股40%。按照目前的持股比例,永青科技约为24.96%,为第二大股东。而持股29.4853%的第一大股东江苏麦田能源科技有限公司属于管理层持股平台,除了麦田创始人朱京成持股88.75%之外,永青科技总裁姜森还持股9.00%。在行业看来,麦田是名副其实的“青山系”公司。

与青山整体风格高度一致,麦田管理层及朱京成极其低调,少有公开接受采访。这在过去几年处在高度竞争状态中的新能源行业,并不多见。《中国企业家》针对诸多事宜联系了麦田相关负责人,但对方表示,暂不回应。

一位业内人士告诉记者:“难联系到他们很正常,青山旗下公司他们有‘骄傲’的资本。”有熟悉麦田的行业人士称,公司行事风格有点“外企气质”,展会风格醒目,但一直很低调。

青山号称全球最大的不锈钢和镍生产商,连续多年入选“《财富》世界500强”“中国企业500强”和“中国民营企业500强”榜单,全球员工超18万人。

这个“巨无霸”级别的企业颇为神秘,一直未登陆资本市场。甚至在2023年底,同为“青山系”、主业为锂离子电池的瑞浦兰钧上市之前,青山旗下数百家公司未有一家是上市公司。青山创始人、董事局主席项光达算是同等量级企业家中最神秘的一位,对他的介绍,最多的是1958年出生在浙江温州一个普通工人家庭,从机修工干到温州首富。在“2025胡润全球富豪榜”中,他以645亿元的财富值位列第329名。

他痴迷于“资源”打法。创业初期,项光达敏锐感知到全国的基建热潮,迅速在浙江、河南投产不锈钢生产项目,同时斥资上亿元并购其他钢铁厂。此后,又大举进入上游镍矿行业,也是海外频繁买矿,成为全球“镍王”。直到同样对镍有极大需求的锂电池赛道爆发,他顺势切入新能源行业。

在早期接受采访时,他曾提过:“制造业的技术都可以学,但资源匮乏就特别难。”经历过早期很多原料需要进口的阶段,他对于一个产业的拆解,总是要先把资源“码齐”。

这使得2017年,在青山高调进军新能源领域之后,同时布局了锂电池和光伏储能两大核心赛道。作为主力军之一的麦田,异常快速地崛起,并冲击IPO。在媒体的报道中,这家后起之秀在商业上甚至没有太多致命缺陷,而过去两年,众多原来飞速增长的新能源明星公司陷入资金链危机。



2019年成立以来,麦田选的切口就是海外市场,并且“孤注一掷”。财务数据显示,2022年~2024年,麦田能源境外销售收入占主营业务收入的比例分别为95.24%、93.85%和97.54%,高度集中于海外。

主因当然是2022年,欧洲电价创下历史新高,使得户用储能系统(以下简称“户储”)市场爆发。2023年欧洲新装户储容量同比增长118.2%至12.0GWh,占据全球近60%的市场份额。

但更关键的是,手握“青山系”的供应链和资金资源,刚成立两年的麦田便开始快速放量。根据S&PGlobal的数据,到了2023年,它在全球户储市场的占有率已达6%,其中欧洲的市占率约为13%。

“海外是麦田擅长的部分。”朱京成曾表示,“虽然麦田成立时间晚一些,但成长速度很快。公司团队相对年轻且国际化。”

青山的资源支持源源不断。根据招股书,2022年和2023年,麦田与永青科技、青山控股存在资金拆借。2022年,它向青山控股拆入资金9.1亿元,用于经营周转,年利率6%。“青山系”的瑞浦兰钧也长期是麦田的头号供应商。以至于在雪球等投资平台上,投资者对麦田最大的关注点就是潜在的“关联交易”。

近两年,项光达一改之前“从不资本化”的策略,这跟新能源战线过长有极大关联。但资本市场对“青山系”的预期很高,2023年在锂电行业资本寒冬的情况下,瑞浦兰钧上市当天市值达到427.6亿港元,超过中创新航成为当时港股市值最高的锂电企业。

聚焦整条产业链,以产业链整合与产能快速扩张来推动订单,青山擅长的打法似乎被复制到了新能源赛道,麦田的上市看上去也顺理成章。

虽然不同于瑞浦兰钧动力电池与储能电池双线驱动的战略,它的市场略显单一。而且踩中的风口已渐弱,高电价的冲击正在消退,去年欧洲户储装机规模同比下降约27.20%。但并没有太多从业者怀疑,随着麦田的“长大”,“世界镍王”在新战场又构造了一座堡垒。它离打通产业链,近了一大步。

背靠“大树”

麦田能从云集了众多成立数十年的老牌企业的赛道中突围,除了“青山系”的鼎力相助,掌舵人朱京成也不是赤手空拳上阵。

他年少成名,2019年,32岁便创立了麦田能源。而在此之前,他已在能源行业深耕长达十余年。

创业之前,他曾任山亿新能源股份有限公司国际销售、浙江艾罗网络能源技术有限公司国际销售总监、杭州桑尼能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副总经理。上述公司的主营业务均涉及光伏并网逆变器产品以及储能系统等。

后两家公司的老板为同一人。据公开消息称,艾罗能源2024年初在科创板上市时,朱京成还曾获得50万余股无离职回购条款股份。也能从侧面看出,他当时的工作成绩颇受肯定。

2018年对光伏行业来说,是个重要拐点。当年5月31日,国家能源局发布《关于2018年光伏发电有关事项的通知》,行业史称“531新政”,直接废止了2017年底出台的新版补贴标准,对集中式和分布式电站的度电补贴都大幅下调。

2019年国内行业竞争极度加剧,而在一些海外市场,有电力公司开始探索住宅储能用于电网服务的计划,用户侧储能市场呈现活跃态势,那时国内的储能市场尚在探索期。

这或许正是朱京成的创业动机。创立麦田后,他将公司业务定位户用储能系统与光伏并网逆变器的研发和生产,并以海外为主要销售市场。

幸运的是,一开始他就得到了项光达的青睐,获得了青山的战略投资。

此后,他便极少露面,麦田的公开消息也不多,这与诸多初创公司有着本质区别。但麦田的业务推进速度很快,根据招股书,成立后仅7个月,它便上市了多款产品,并实现了海外市场的首次出货。

要知道,同领域在海外市场实现出货的企业,例如华为、阳光电源等,无一不是成立多年的老牌企业。

2022年,欧洲市场电价飙升,进一步“点燃”了户用储能市场。这时有大量国内供应商着手出海,但朱京成早已抢占先机。

当年,麦田的营业收入从2020年的千万元级别,已突破至24.86亿元。按照全球户用储能系统出货量排名,麦田跻身前列,超过了古瑞瓦特,以及朱京成的老东家艾罗能源等公司。到了2024年,麦田能源在全球的市占率已达6%,其中欧洲的市占率约为13%,在英国市场,它的市占率更是高达37%。

麦田的快速成长被认为是“站在巨人肩膀上”,管理层也曾对外表示,青山大力支持了公司的发展。最直接的是同为“青山系”的瑞浦兰钧,通过向麦田销售储能系统中最核心的电芯和电池模组等产品,多次成为麦田的第一大供应商。

背靠“大树”,麦田的融资节奏也极快。2022年3月,华峰集团与华友控股完成了对它的战略投资;2022年10月,麦田成功完成A轮融资,股东包括中信证券投资等;2023年5月,麦田完成Pre-IPO轮融资,融资金额超10亿元,投后估值超100亿元,由朝希资本领投。

资本路径一路顺畅,上市似乎顺理成章。2023年7月,麦田本计划在主板上市,朱京成也表示,公司正在积极推进上市计划。但过去两年,整个新能源行业不振,麦田的IPO未能如期。在2023年末,瑞浦兰钧成功登陆港交所之后,麦田迅速调整,再度启动上市,并转战创业板。

“资源”打法

麦田的成长路径,完全是项光达商业逻辑的又一次落地。

回看整个青山的发展,项光达偏爱打快仗,决策十分果断,甚至激进。他所有的战略决策都围绕在关键资源上,不惜斥巨资,也要掌握定价权。从起家的钢铁、镍矿业务,到如今的新能源锂电池业务,皆如此。

2005年后,全球钢铁产能危机倒逼大批民营钢厂倒闭或转型,到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时,市场更加复杂。项光达则完全不满足于仅做不锈钢,青山在那个阶段仍在布局上游最核心的原材料镍,逆周期在印尼抄底了镍矿,并建成矿业园区。同时期,多数企业都在缩减海外投资。此后几年,项光达更是在印度、津巴布韦等国四处拿矿。

项光达赌赢了,青山在之后的“顺周期”里异军突起。2021年全球镍产量约270万吨,青山的产量占到了22%。镍是不锈钢的重要合金元素,全球八成产量都被用在了不锈钢生产上。

在锂电池火热的那几年,下游企业对镍的需求极高,青山因此入局新战场,当时的合作伙伴就包括宁德时代等头部电池公司。

没过太久,项光达又一次大扩张,只是这次是向下游。2017年,青山高调进军新能源领域,开始与宁德时代直接竞争。而且它横跨两个领域,同时布局了锂电池和光伏储能,先是在2017年成立了瑞浦兰钧,主营锂离子电池产品,而后是在2019年,投资麦田,并仅用4年时间,把它推成估值超百亿元的独角兽公司。

项光达的打法依然是斥巨资对产业链精准“把控”。“青山系”持续大手笔买入镍矿、锂矿,在2021年碳酸锂价格暴涨时,自己的储备仍能保障瑞浦兰钧原材料成本低于同行业。这让瑞浦兰钧的动力电池价格在很长一段时间保持低位,甚至与宁德时代的电池价格差达到20%。

今年,青山又启动了总投资730亿元,年产50万吨磷酸铁、25万吨磷酸铁锂的“超级项目”,而这个项目从2023年12月签约到2025年1月开工,用时大概1年,远低于行业平均3~5年的完整项目周期。

青山因此一直保持着“家族企业”的状态,一方面是无法公开财务数据,在价格变动较大的资源行业里,公开成本、现金流等财务数据,相当于亮了“底牌”;另一方面,就是为了能快速决策,在资源上投入巨资,青山在海外买矿,制胜手段之一就是决策比国际买家要快得多。



近几年,新能源产业在青山的战略权重越来越高。据有关媒体消息,项光达在内部讲话中曾表示,“未来5年,我们要在三个领域做到不可替代——镍资源掌控力、储能系统集成能力、回收网络覆盖率。”

青山的优势是手握上游资源,因此能高度绑定特斯拉、宁德时代等有竞争关系的巨头公司,成为其核心客户。项光达的战略布局是让青山从纯粹的供应商角色中跳出来,在行业里掌握一定话语权。但新能源产业链要复杂得多,很可能是场“慢仗”,这也是行业认为青山近两年开始推动旗下公司挂牌上市的核心原因。

但四处交火,每个局部战场都不好打。比如一直处在高增长中的麦田,当下就面对着一个并不熟悉的节奏。

根据研究机构报告,2024年欧洲电价下行,叠加部分国家新能源补贴退坡,户储装机量同比下滑,行业开始出现价格战。

2024年,麦田的储能逆变器平均销售单台价格从2022年的8428.96元下降至了6699.64元,毛利率跌至39.45%,远不如上一年的52.73%。而户储业务的营收占比超过60%,对麦田战略意义重大。

这导致麦田的应收账款仍在增加。2024年末,应收账款的账面价值已达到9.74亿元,较2023年末约5.30亿元激增84%。存货账面价值占流动资产的比例接近30%,达到了行业的风险数值。

直到这次招股书发布前,麦田给市场留下的印象都是“不为钱所困”。同样的印象也被刻在了瑞浦兰钧上,成立之后它激进扩张,低价推高销量,以换取市场排名的上升。而两家公司当下都面临极大挑战,除了麦田核心市场增长放缓之外,瑞浦兰钧至今已连亏6年,围绕它最多的话题是低毛利与高负债。

但不得不讲,在项光达“稳准狠”的战略逻辑之下,这两家公司已是各自赛道里的重要玩家。他通过在“子板块”的资本动作,让外部资金为整个新能源战略输血,从而构筑整个战局的护城河。

麦田近年来也在尝试供应链多元化布局。原来一直是第一大供应商的瑞浦兰钧在2023年被赣锋动力取代,排名下滑至第二。虽然2024年瑞浦兰钧再次排名第一,但采购金额已远不如之前。

麦田也要自己“长大”。朱京成将目光更多投向了市场规模更大的“光储一体化”,而不局限在储能业务上,甚至于还涉足了锂电池、交流充电桩等。或许他深知,起点很高的麦田已经进入到下一个阶段,在青山“八爪鱼”形态的进攻体系中,它必须要成为那只最强壮的“触手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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